第5章

    沈槐序还没回过神来。</p>

    就看见纠察队的同志涌入研究室，一阵翻找。</p>

    他日夜研究的心血，被轻而易与的否认和践踏。</p>

    沈槐序脸色苍白，嘴唇嚅嗫只说了一句：“轻点……”</p>

    方葭月只红着眼，冷声下令：“带走！”</p>

    实验项目被叫停，办公室被封。</p>

    这么大动静，其他办公室的人都出来了，眼底带着鄙夷和痛恨。</p>

    “沈工犯啥事了？”</p>

    “听说是他的新武器害死了人，他一定是做了手脚。”</p>

    “这种人就应该严格审查。”</p>

    ……</p>

    审讯室。</p>

    四面都是白墙，上面挂着大大的红字——“以背叛祖国为耻！”</p>

    沈槐序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住。</p>

    方葭月红着眼质问：“那批枪械是不是你动了手脚？”</p>

    “你和蒋琴韵是否达成了什么交易？说啊！”</p>

    沈槐序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许久才抿了抿干涩嘴唇说：“没有。”</p>

    “147经过多次试验，反复修改，所有的数据都是我亲自实验测量的。”</p>

    “设计图也是我亲自确认过，由你的兵护送才交给工厂生产的……”</p>

    “是吗？”</p>

    方葭月目光猩红，死死的盯着他：“那炸膛的事情你怎么解释！？”</p>

    “你让我相信你，我的兵死了，他才十八岁！”</p>

    质问声声声戳心。</p>

    沈槐序抿紧了唇，许久才颤抖着声音说：“如果是我的问题，我会承担责任。”</p>

    “但你不能屡次质疑我的信仰。”</p>

    方葭月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他发红的眼眶时，瞬间无言……</p>

    沈槐序缓了缓，按下了情绪才想到，前世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147的研发他确实仓促，当他也不是刚出茅庐的工程师了！</p>

    “你让我查看死者和伤者的武器。”沈槐序突然开口。</p>

    方葭月蹙眉，一脸怀疑，却还是把炸膛的枪给了沈槐序。</p>

    在她的监视下，沈槐序一点点将147的零件拆开，随后发现了不对：“不对劲，多了一样止动栓零件。”</p>

    “我的设计图上没有。”</p>

    方葭月又将设计图拿来，仔细对照。</p>

    确认之后，枪确实是在制造过程中被动了手脚。</p>

    发现疑点之后，方葭月开着解CA-10送沈槐序来到军区医院，看望了伤员。</p>

    当看到三个18岁的少年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p>

    沈槐序心里难过和自责交织：“如果不是用了147，他们不会这样……”</p>

    “我制造武器是为了保卫我的祖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方葭月唇角抿的笔直，不发一语。</p>

    倒是政委开口劝说：“沈工程师，武器被发明出来做什么，全在于使用者。”</p>

    “拿刀自保和拿刀杀人是不一样的。”</p>

    沈槐序的悲伤和迷茫被抚平了不少，他主动申请参与调查这件事情。</p>

    政委同意后，沈槐序按照线索，发现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林逸安！</p>

    他是工厂的制造工人，正好负责147的零件。</p>

    沈槐序正准备向组织申请调查林逸安。</p>

    方葭月赶忙拦住他，眼神里满是警告：“沈槐序，你别太过分，这是能随便申请的吗？”</p>

    “如果不是逸安做的，你这样做会毁了他的一辈子！”</p>

    沈槐序被她愤怒的语气吓住。</p>

    接着涌上心头的，是难以言说的悲凉。</p>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不调查清楚，我的职业和一辈子，又该怎么办？”</p>

    不想方葭月背脊挺直，避而不答：“总之，我用我的人格和生命担保，逸安不会做这种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