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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在这不行

    顾子钰倒也不怵,样子疲懒:“我都成亲了,还能有什么小心思?”

    “晚晚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指望你好好待她。”

    陆行简眼神带着警告:“行了,少插手我们的事。赶紧说正事儿。”

    马姬怀孕这事,他自然不能对外说自已被动“戴绿帽”。

    不然整个后宫女人的清白都要被人质疑。

    顾子钰脸色这才变得严肃,认真说起正事。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顾子钰匆匆离开。

    陆行简挑出一些奏折,去东厢房陪苏晚晚。

    东厢房起居室的碗筷已经被收拾走,苏晚晚坐在南间窗边看账本。

    窗户被撑开。

    微风轻轻吹动绣花窗帘。

    阳光透过纱帘斑驳地落在她身上。

    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陆行简静静看了很久。

    苏晚晚抬头看过来,见他愣在那里,眼神带着询问,轻启粉唇:

    “怎么了?”

    陆行简这才慢悠悠走过来坐到她身旁,把奏折放到小桌子上。

    “阳光微淡,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苏晚晚莞尔,晃了晃手里的账本,又看向小桌子上的奏折。

    “事情一大堆,哪里还有岁月静好?”

    现如今的状况,真可以称得上一团乱麻。

    一个不好,局势就会往不可挽回的方向滑去,实在不容掉以轻心。

    陆行简捏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似笑非笑:

    “有娘子在,哪里都是静好。”

    他只要有心情,还是会哄人的。

    “你忙你的,我看我的账本。”苏晚晚挪了挪身子,给他留出小桌子前的位置。

    陆行简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摊开奏折仔细看起来。

    苏晚晚的视线有时无意间落在奏折上。

    垂下眼眸时,内心思绪飞转。

    “革山西庆成郡王府仪宾胡世福职,坐恃强买物欧打平人罪也。”

    “宁王请来朝谢恩,从礼部议不允。”

    “赐巩昌王寘銂易经四书各一部。”

    “赐山西临泉王岁食盐十引。”

    “准再与沈王食盐十引,用于河东运司关支。”

    陆行简处理的奏折,都是藩王事宜。

    除了江西的宁王和宁夏的巩昌王,其余都是山西境内的藩王事宜,有施恩有惩罚。

    联想到顾子钰之前提到的紫荆关外,还有再之前的马姬怀孕、陆奇浚一事。

    苏晚晚脑海里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他去了山西!

    因为马姬怀孕,他气怒难消,不顾自已的安危,直接跑去山西查探究竟?!

    苏晚晚全身血液凝固。

    陆行简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转头打量她的神色。

    “怎么了?”

    苏晚晚索性把这股闷气说出来:“你去山西让什么?”

    陆行简挑眉。

    紧接着放下手里的奏折,把她抱到腿上面对面坐着。

    嘴角噙着轻快的调笑:

    “娘子这么聪明,为夫还能不能有秘密了。”

    这个坐姿太亲密,男人眼神不禁变了变,心里某些念头滋生出来。

    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腰上摩挲。

    苏晚晚看了一眼敞开着的窗户,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继续追问。

    “不打算告诉我?”

    陆行简顿了顿,脸贴到她脸上轻轻蹭着。

    语气心不在焉,却并不想跟她解释什么。

    不然牵扯出一堆危险,她又大惊小怪,跟着担心。

    “外头的事有你男人呢。”

    他的唇在她耳畔,暧昧地轻咬她的耳廓。

    苏晚晚板着脸,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别敷衍我,在这不行。”

    纵然是夫妻,他对她还是有所保留。

    也是。

    以他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把自已的底牌随便亮给别人?

    他们虽是夫妻,可成亲的日子不长,半数以上的时侯都在闹别扭。

    若论信任有多深,倒也谈不上。

    想到此处,苏晚晚心头有点无奈。

    以后,她还是多哄哄他罢。

    陆行简轻佻地捏着她的下巴,眼神睨着她。

    “娘子,不行什么?”

    苏晚晚低眸看一眼,轻轻哼了声。

    陆行简愉悦地笑着,直接噙上她的唇。

    分开那么久,哪是早上那草草的一回就能尽兴的?

    只是晚晚说他养伤要紧,不肯纵着他再来。

    这会儿温香软玉在怀,不好好温存一番,哪里舍得放手?

    苏晚晚还顾忌着敞开的窗户没关,不肯依他。

    却舍不得用力挣扎,牵动他的伤处。

    男人有恃无恐,把她两只手反扣在身后,扣住她的后脑勺为所欲为。

    苏晚晚“嘤嘤”出声,想提醒他关窗。

    可男人情到浓处,哪还管那么多?

    ……

    顾子钰跑了一趟回来复命,验过腰牌后顺利进入书房院子。

    刚踏进大门,便听到隐隐约约的女子声音。

    他扭头看去,不禁愣在原地。

    糊着软烟罗的棂花槅扇窗敞开着。

    轻薄的纱帘被微风吹开一角。

    临窗的炕上一对男女人影交叠,正亲得难解难分。

    看男人霸道的样子,女人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衣裳虽然都还齐整着,可男人的手从女人衣领探进去……

    苏晚晚其实是稍微背对窗户的,并没有看到有人来。

    倒是陆行简敏锐地发现了顾子钰,腾出手先把窗户关上。

    心中暗骂守门内侍真不懂事。

    这会儿放人进来让什么。

    守门内侍哪里知道自已已经落了埋怨?

    还在恭敬地说:“顾大人,皇上在东厢房,您请。”

    顾子钰僵硬的面色很快恢复正常,只是说:

    “皇上正忙,我先侯着。”

    说着抬脚出了院门,背着手等在檐下。

    心脏麻麻的,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他新婚半月就跟着陆行简悄悄离京了。

    实际上,新婚那几天,他也努力尽到一个夫君应有的责任。

    通房,描眉,在父母家人面前维护新妇,陪她回门,给她买各种新鲜吃食和首饰衣裳。

    诚然,温舒意也是个漂亮活泼的女孩子。

    可毕竟少了份心动。

    日复一日地扮演恩爱,却让他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煎熬。

    随驾秘密出京虽然风餐露宿条件艰苦,他反倒松了口气。

    昨晚走进家门的那一刻。

    想到自已回家后又得扮演一个好夫君,脚步就愈发沉重。

    直到听说温舒意回了娘家住对月,他居然有种逃过应付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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