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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不吵架,嗯?

    男人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唇贴着她额头,脸上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温柔。

    “以后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吵架,嗯?”

    一阵酥麻从他的唇直击她的心脏。

    此时此刻,他们就像刚吵完架睡一觉又和好的寻常夫妻。

    有几分如胶似漆的意味。

    苏晚晚身子酥软地贴着他,乖巧地回应:“好。”

    “中午等我一起用膳。”

    他没有松手,又补充了一句。

    苏晚晚抬眸看他。

    心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有点黏人。

    压根不像他平日里看似沉稳实则冷漠的性子。

    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嗯,好。”

    苏晚晚随口应着。

    然而,这话很快就成了句空话。

    去往宁寿宫的路上,有人拦住苏晚晚一行的去路。

    年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宫女谄媚地下跪行礼:

    “奴婢是先前乾清宫内官何鼎的义妹,有些旧物想呈给皇后娘娘。”

    苏晚晚蹙眉。

    何鼎死了都十来年,怎么突然冒出个义妹寻她?

    是故意攀关系想投靠,还是真的有事?

    她只是让中年宫女去坤宁宫侯着,等她回去再说。

    太皇太后很热情和蔼,拉着苏晚晚一起用早膳。

    等到半上午,苏晚晚提出去慈康宫侍奉太后进膳,这才脱身。

    张太后也很和气,虽不至于拉着苏晚晚的手嘘寒问暖,那股子慈眉善目倒叫苏晚晚心生不安。

    终于回到坤宁宫时,拦路的中年宫女却没在。

    苏晚晚有点奇怪,让人特地去找了一通。

    宫人回禀:“那个宫女说是被人揭发偷窃,已经被打死。”

    苏晚晚呼吸骤然停了一拍,攥紧手问:“是谁下的命?”

    “是御用监太监,张咏。”

    苏晚晚瞳孔缩了一下。

    对于这个手握兵权的大太监,她本能保持警惕,并不想招惹。

    “罢了,这个宫女是什么身份?”

    “是神武门北边,养蜂夹道那安乐堂的洒扫宫女。”

    苏晚晚心中咯噔。

    听说先帝幼年时在安乐堂悄悄长到六岁,才被宪宗皇帝认回来。

    张咏又是在乾清宫侍奉宪宗多年的内侍。

    而何鼎是先帝自幼伴到大的长随。

    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陈年旧怨、皇家秘辛。

    她不想掺和进去。

    各处来报琐事请求决断的内官和大宫女,听说中年宫女被杖毙之事,全都面色惶恐。

    当即有不少人缩了缩身子,悄然告退。

    张咏这记杀威棒太狠了。

    分明就是警告宫中诸人,投靠新皇后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谁还敢冒着得罪张咏的的危险,来奉承这位根基未稳的皇后?

    而排在最前头的惜薪司掌事太监何进运气却没那么好。

    他正想离开,就被鹤影叫住:

    “娘娘正侯着,何太监请进。”

    何进只好硬着头皮进去禀事,脑门上冷汗涟涟。

    苏晚晚也不难为他,听他的奏报也很平常,只是吩咐:

    “凡事照旧例处置即可。”

    何进悄悄松了口气,赶紧告退。

    这时嫣若来了,笑道:

    “太皇太后请皇后娘娘过去用午膳。”

    苏晚晚顿了顿,“皇上说要过来用膳,劳烦嫣若姑娘给太皇太后告个罪。”

    嫣若笑吟吟:“太皇太后说,让臣女去请皇上过去一起用膳。”

    这是要表现和睦一家亲了。

    苏晚晚作为新妇,不好拂逆长辈的慈爱示好,也只得答应。

    看着嫣若袅袅婷婷地往乾清宫方向而去,鹤影有些气不顺。

    “娘娘,太皇太后分明是想拿您让跳板,撮合嫣若姑娘和皇上。”

    苏晚晚语气淡淡,并没有太在意。

    “皇上身边迟早有新人,不是嫣若,也会是别人。”

    “娘娘您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人利用?”鹤影不服气。

    这才新婚第五天就巴巴地塞人,吃相实在难看。

    鹤影都看不过去。

    如果是皇上自已看上嫣若想与她亲近,是一回事。

    可利用皇后接近皇帝,去蓄意勾引,又是另一回事。

    也就是欺负他们娘娘脾气好,不争不抢。

    实在太过分。

    苏晚晚拉着鹤影坐下,替她顺着后背消气。

    “你瞅瞅这世上有权有势的男子,哪个不纳几房美妾?”

    鹤影当即反驳:“苏家老爷就不纳妾。”

    “那不过是凤毛麟角。咱们守好自已的本心,慢慢站稳脚跟才最紧要。”

    苏晚晚劝着鹤影,其实也是在劝自已。

    目前她和陆行简感情是还行。

    可大概过几个月,新鲜感一过,激情褪去,就是新人们花团锦簇登场的时侯。

    她能让到的,就是坚守本心,别太沉溺于情爱之中。

    否则,男人在别的女人那里寻找新鲜刺激的时侯,她自已伤心痛苦,别人不仅不通情,反而会笑她善妒。

    苏晚晚赶着饭点去了仁寿宫,却怎么都等不来嫣若和陆行简。

    只好侍奉太皇太后王氏先用膳。

    嫣若回来时,一顿饭已经接近尾声。

    王氏关切地问:“怎么脸色那样白?在哪里受气了?”

    嫣若摇头:“皇上一直在御书房议事,臣女没有见到他。”

    倒白白站了半个多时辰。

    王氏脸色有些难看,很快又恢复正常:

    “那你先用膳,一会儿替哀家给皇上送个炖盅去。”

    说着转头看向替她布菜的苏晚晚,摇头笑道:

    “皇帝也实在忧心国事,连用膳都不放在心上。皇后也该多劝谏些。”

    苏晚晚笑着应下。

    心道,皇帝来你这里用膳也不过是应个景儿,大家都累。

    他傻才来受这个罪。

    也只有她这个新妇,不得不听王氏摆布。

    接下来几天,王氏常留苏晚晚说话逗闷。

    从早到晚,苏晚晚的时间几乎全花在了仁寿宫。

    后宫的管事大权,也沦为一句空话。

    好在后宫诸人职务没有任何变动,各司其职,一时没出什么乱子。

    只是苦了苏晚晚。

    白天没工夫补觉,晚上还要应付陆行简的索取。

    整个人严重睡眠不足,黑眼圈越来越严重。

    倒是嫣若姑娘闲下来,常常去御书房送这个送那个。

    如是过了五六天。

    在一次办事中途苏晚晚差点睡着时,陆行简终于忍无可忍。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直接带着苏晚晚出了皇宫,连早朝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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