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走医保，正常结账行吗？”</p>

    收银员纳闷地看了我一眼，“一年才四百块钱，你补缴不就行了，拿几次药就回本了。”</p>

    我讨好地笑道：“不了，不了，我先只拿药吧，谢谢你了。”</p>

    拿完药，我在后面人的一片骂声中离去。</p>

    却在医院门口遇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人。</p>

    一别八年，二十六岁的贺朝严仍然是意气风发的青年。</p>

    他像电视剧中的男主角那样光鲜亮丽，即使带着口罩和帽子，也遮不住他好看的眉眼。</p>

    只是他身边的女主角不再是我，而是换了个娇滴滴的小姑娘。</p>

    不同于欧洲的海洋性气候，北方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p>

    小姑娘身上裹得厚厚的，一看就很严实保暖，贺朝严却只披了件大衣，里面是单薄的西装。</p>

    路人都侧目于他们截然不同的打扮。</p>

    只有我知道，那是贺朝严对小姑娘的关心入了骨，下飞机就带她往医院赶。</p>

    我听到小姑娘抱怨地嘟囔：“人家就是想亲手为你做一顿晚饭，没想到会切到手指嘛，你别凶啦！”</p>

    贺朝严无奈地捏了捏她露出的脸颊，“你别学了，以后我给你做饭。”</p>

    “真的吗？”</p>

    小姑娘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当着路人的面猛亲了贺朝严一口。</p>

    他们站在大厅的光亮处，在人群的注视中互动的亲昵又幸福。</p>

    我却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躲在角落偷偷勾勒贺朝严的眉眼，然后心里生生地疼。目送他们进了诊室，裹了裹身上的破棉服准备走，却在医院门口重重摔倒。</p>

    皮肤溃烂蔓延到了脸上，我的右眼皮红肿不堪，眼睛有些睁不开了。</p>

    于是一个没注意，踩到了结冰的地上。</p>

    我摔得很重，身体又很疼，一时半会没有自己起来的力气。</p>

    有好心的路人过来拉我，却在看到我的面容后惊叫出声。</p>

    正好引来了贺朝严和包扎完手指的沈依纯。</p>

    路人把我围成一团，目光猎奇又厌恶地看着我。</p>

    调皮的小孩走上前掀了我的帽子，嘻嘻哈哈地指着我说道：“看怪物！看丑陋的怪物！”</p>

    喧嚣的人群里，贺朝严与我四目相对。</p>

    我清楚地看到他瞳孔里的震动。</p>

    他压抑地叫来保镖挥散人群，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的我。</p>

    许久，他声音嘶哑地说道：“苏暮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