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聊聊
zL“你买这么多，吃得完吗？”方季青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问白亭舟。他刚刚看了眼账单，二百多的零食，可想而知买了多少。
“吃的完。”白亭舟点了点头，回答方季青的问题。
“你……”方季青看着白亭舟，“你不会要分给他吃吧？”
白亭舟没否认，点了点头。
他的手上拎了两大袋子的食物，在旁人看来，就像是要去旅游一样。
方季青：……
“你对他挺好的哈。”方季青吃着三明治，看着白亭舟。
虽然白亭舟看起来很冷淡，但是对待他人的态度还是挺不错的，属于面冷心热的那类人。
他看不得别人过得不好，以前还有人笑着调侃他是“散财童子”。
“……”听到方季青的话，白亭舟的脚步顿了顿，他侧头看向方季青，“礼尚往来。”
方季青：……！
“什么意思？”方季青感觉受到了友谊的背叛，他看向白亭舟，一副受尽伤害的模样。
“……”什么鬼？
白亭舟却没在管方季青，直接转身往前走。方季青赶忙追上了他，“哎，你别走啊，什么叫礼尚往来，你和我说说啊……”
两人吵吵闹闹地回到了寝室。
回到寝室后，白亭舟就把方季青给赶回了他自己的寝室。
方季青被赶走之前，死死扒着门框不肯走，但奈何拗不过白亭舟。
把人赶走后，白亭舟就回到了桌子旁，开始写作业。
边吃边写到了下午六点多。
一段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微信有人在给他视频电话。点开来发现通话人——岁岁。
白亭舟嘴角微微扬起，把桌子上的作业统统都往旁边扫了扫，他拿了几本书叠在了一起来当做支架。
做完全部事情后，他才点了同意。
此人先传出来的是句带有一丝抱怨的声音，“怎么这么慢啊～”
下一秒，黎言岁和虞女士都出现在了屏幕上。
黎言岁拿着手机，她似乎已经洗好澡了，换了一身睡衣，长发还在滴水，眼睛也莫名肿肿的。
虞女士则搂着她的肩膀，趁着黎言岁和白亭舟聊天的功夫，看了看他居住的环境，眼里流露出了心疼与思念的情绪。
“在写作业吗？”虞女士看着白亭舟的背景问道。
“没，刚刚在吃东西。”白亭舟回答道。
虞女士笑了一声。她看向了黎言岁，“你头发怎么没吹干？”她搂着黎言岁肩膀时，几颗小水珠碰巧滴在了她的手臂上，把衣服袖子的一小块地方给弄湿了。
“没呢，刚刚从浴室出来。”黎言岁晃了晃手机，“不是说要和他打电话吗？所以我就急急忙忙地出来了。”
白亭舟闻言，笑着调侃了一句，“这么急啊？”
黎言岁没反驳，只是脸颊和眼尾微微有些泛红，她直接把手机举到了虞女士面前。
虞女士笑着拍了一下黎言岁的手背，“你这孩子。”
虞女士说完后，又看向了白亭舟：“舟舟，想我了吗？”
听到虞女士的问话，白亭舟愣了一下，“想了。”
虞女士点了点头，“妈妈也想你了。”她看着白亭舟的脸，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舍。
“嗯。”白亭舟应了一声。
他和虞女士聊了一会后，又把话题转向了黎言岁，“岁岁最近在干什么？有没有认真上学？”他问了问，他离开后，黎言岁的生活情况，看起来就像是哥哥问妹妹一样。
黎言岁却把手机放在了虞女士身上，她去拿吹风机和毛巾了。
虞女士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白亭舟，笑问道：“你想知道啊？”
“……”听到虞女士的话，白亭舟一愣，他看向虞女士，“嗯。”
“不告诉你。”虞女士看着白亭舟，笑眯眯地道。
白亭舟：……？
白亭舟无奈地低头笑了笑，他换了个话题问道：“岁岁是哭过了吗？”他刚刚看黎言岁的眼睛红红的，还以为是哭过了。
“舟舟真是细心啊，岁岁早上确实哭过。”虞女士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
她没有选择隐瞒，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把这个事实告诉了白亭舟。
白亭舟看着虞女士脸上的表情，“她为什么哭了？发生了什么吗？”
“哎……”虞女士叹了一口气，她道：“这个，我一时半会说不清。”
虞女士并没有把实情告诉他，并不是因为怕他担心，而是因为这是黎言岁自己的事情，她没有资格说。
对面的白亭舟也马上懂了她的意思，没有继续在追问下去。吹风机的声音在对面响起，过了一会后，黎言岁从卫生间出来后，白亭舟和虞女士的通话还在继续。
“我回来了。”黎言岁走回来后，就听见了白亭舟的声音。虞女士把手机递给了她。
“回来了。”白亭舟在电话对面很快接到。
虞女士看着两个小年轻聊着天，没再打扰他们，轻手轻脚地回房间了。
黎言岁把手机举在面前，白亭舟的脸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看着这张俊脸，她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白亭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她问了问白亭舟。
她现在想见白亭舟，想听白亭舟叫她魔女岁岁，想白亭舟抱着她，想他和她一起上下学。
“快了。”白亭舟回答道，“大概一个月，我很快就回来了”
黎言岁点了点头，随后问问了白亭舟在那边有没有发生好玩的事情或者有没有交到新的好朋友。
白亭舟事无巨细，全部都一一回答了。
而当他说道“我遇见了方季青和圣哲的那一堆人”时，黎言岁的手不自觉地抖了几下，而她整个人也愣了愣。
白亭舟在屏幕对面，看到了黎言岁的变化。
“岁岁？”白亭舟微微皱眉。
“啊？怎么了？”黎言岁回过神，看向手机屏幕，看着里面的白亭舟。
白亭舟的双眸深沉而温柔，眼里此刻只有她一人。
黎言岁脸红了。
“你怎么了吗？”白亭舟继续问道。
“没，没什么。刚刚走神了。”黎言岁摇了摇头，否认道。
白亭舟也没有继续追问她发生了什么。
“对了，方季青怎么样？”黎言岁看向白亭舟，突然想问问方季青。
她记得在她走之前，方季青特意赶到她家。
当时，黎言岁正在收拾行李。
她收拾东西太累了，于是直起身想休息下。正当她在看风景的时候，却发现自家楼下的花园里有个人正站在那，左右徘徊，看样子在等什么人。
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黎言岁想了想后才发现这人居然是方季青！
他低着头，两只手在口袋里攥成拳头。
黎言岁看着他的小动作，心里有些疑惑。
正当她在观察方季青时，对面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
方季青转过身，抬头看向了黎言岁所在的那扇窗户。
“！！”被对上了视线的黎言岁向他挥了挥手。
她趴在窗前，看着下面的方季青。
方季青似乎没想到他会和黎言岁对视上，他愣了愣，向她比划了个手势。显然，黎言岁没懂，她只是疑惑地向他比口型，“什么东西？”
直到，方季青给她发了条信息，叫她下去，她才明白了。
黎言岁把东西往旁边扫了扫，她走回了卧室，就顺着楼梯下去了。
刚下来，就看见方季青不知道在犹豫什么，“你怎么在这？”
方季青看着刚从二楼下来的黎言岁，他低着头看向黎言岁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黎言岁点了点头，“那行，有什么话进去说吧。”她还想着，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那请他进去吃点东西吧。毕竟，方季青之前还把吃的让给过她。
“不用了。”方季青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就不进去了。就在这和你说吧。”
“……哦。”黎言岁点了点头，“那你在这说吧，我听着。”她收拾东西收拾得也累了，干脆也就站在这儿不动了。
方季青抬头看向黎言岁，他道：“不好意思，之前的事情没有帮到你。”说完，他就低下了头。
“啊？”黎言岁微微一愣。
黎言岁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微风吹过，黎言岁感觉有些冷了。她抱住了胳膊。
两个人之间莫名弥漫起了一股沉默的气氛。
方季青再抬头时，却看见黎言岁无所谓地笑了笑。
为什么说是无所谓，因为她的笑就像是放下一切，无所谓的表情。
他看着她的脸，微微一愣。
“没事啊。”黎言岁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轻快，“我挺感谢你的。还有，你不用跟我道歉，真的。之前你帮我解围，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黎言岁说的是之前，她去食堂吃饭时有些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时候。方季青却丝毫没有犹豫地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她记得他当时的动作，他把那些人说的话都听了进去，然后转头看向了那些学生，问了一句，“你们说什么？”
方季青的话很平静，但平静中又隐隐带着一种压迫的感觉。
而他的表情则是冷若冰霜。他只是轻飘飘看了那些学生一眼，就让那些人纷纷闭嘴了。
黎言岁现在还记着当时的情景。
“谢谢你。”黎言岁看向方季青，道出了自己的感谢。而她看向他的眼里带着的全是感激。
方季青却微微一愣，“不用谢。”
后来，她也转学了。
他们三人小组也就彻底分开了。
所以，现在在听到“方季青”的名字时，黎言岁还是多问了一句。
白亭舟在屏幕对面听到黎言岁的问话，愣了一下，“他啊……很好。”
黎言岁点了点头，她没再继续问什么，转而和白亭舟聊起了别的。
虞女士在房间里听到了外面没了动静，于是走出了房间。看见黎言岁还在外面，于是就走过去问道：“聊完啦？”
“嗯，刚聊完。”黎言岁看向虞女士，她的眼睛还有些泛红。
虞女士见此轻轻拍了拍黎言岁的肩膀，“舟舟在你这边都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黎言岁摇着头。
“舟舟刚刚问我，他说你是不是哭过了。”虞女士看着黎言岁，眼里全是担心。
听到这话，黎言岁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但又马上被她压了下去。
“您怎么说？”黎言岁看着虞女士轻轻地问道。
虞女士看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还能怎么说啊？我就说你没事。”
听到这个回答，黎言岁似乎是放下心了，她朝着虞女士微微一笑，“嘿嘿。”
虞女士看着她这副傻样就来气，她笑眯眯地打了一下黎言岁的头，“赶紧睡觉去。”
“好的，我马上就去。”黎言岁赶忙应声答道，在听见肯定的回答后，虞女士才转身回了房间。
而黎言岁则还是在客厅坐着，过了好一会才把手机给放下。
……
白亭舟在另一边。
他呆愣了好久，呆到天色已经黑了。
方季青已经来敲他门，喊他去上晚自习了。
他才如梦初醒般，打开了门。
方季青看着他这副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坏事儿。
“怎么了？”他看向白亭舟。
“……”白亭舟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走吧。”
说完，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留下方季青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看着白亭舟的背影，“奇怪。”
两人抵达阶梯教室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只有他们俩还从门口溜达进来。
圣哲的人早就帮他们两占好位置了，两个人从全完的身旁走过，走到了位置。
“谢了。”方季青向身旁道了谢。
“谢谢。”白亭舟也开口出声。
富家a闻言，只是笑笑，没说话。
白亭舟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就连在写作业时，他都是恍恍惚惚的。
写到一半，他就停下笔，呆愣了好一会。
旁边的人看着他的样子，微微有些疑惑，“白亭舟？”
“？”方季青看向他。
“你没事儿吧？”他问道。他感觉白亭舟不太对劲。
“没事。”白亭舟收回了视线，他看着手上的笔，微微皱了下眉。他又继续低下头写作业了。
而旁边的方季青则是在观察着白亭舟的一举一动。他发现白亭舟写了一会后，就停下笔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笔。
直到，白亭舟似乎下定了决心，转身对他说了句，“晚上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