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帝折鞭
钓鱼城面积约2.5平方公里,三面环水,几乎形成了一个360度的全岛,而与之相连的陆地则是深山密林,悬崖峭壁,飞鸟难渡,猿猴难攀!钓鱼山的顶部高于江滩垂直距离达到130丈,约390米,依托山势而建城门九座,有巨大条石砌成的城墙相连,因只有东面江水较缓,江滩面积较大,能容纳大部队抢滩登陆,所以大多数城门都集中在了东边。
小东门,始关门,镇西门,有用巨石错落叠起的“一字墙”,形成了外围第一道防线,江滩到城门只有一条并行两人的石阶路相连,坡度陡达60度,别说攻夺城门,爬坡都累得半死!若山上推下一块大石头,一砸就是一长串……
始关门,小南门后面由是山势更陡峭的护国门,新东门组成的第二道防御线,护国门后还建有跑马道连接军营,方便快速驰援,始关门和出奇门外还有两个水军码头,进可攻,退可守,既能作战也能捕鱼,还可以运送给养,救流民以壮兵源。
粗略了解完钓鱼城防御情况后,韦笑心中感叹:这地势也太险要了!怪不得能以一城独抗蒙古大军数十年,而最危险的时侯也不过是让蒙古军队摸到第二条防线的报国门前而已……
想到后世的一些争议,韦笑问身边的王蒹葭道:“军中可有火炮?我想见识一下。”
王蒹葭将韦笑带到军器营,首先看见的就是许多工匠在制作投石机,旁边亦有成品,是比较先进的重力投石机和扭力投石机,韦笑边看最大那具长约三丈的扭力投石机问道:“这个能打多远?”
王蒹葭回应:“能将四五十斤的石蛋投到一百五十丈外。”
韦笑略感失望:“只能投掷石弹么?”
王蒹葭道:“也能投掷火雷。”
韦笑眼睛一亮:“哦!快带我看看火雷!”
来到火器作坊,韦笑看见工匠们正在往一个个“铁西瓜”里插入引线,灌入火药。
韦笑拿起一个细看,生铁完整铸就的铁壳,上有一眼,中空,壳厚约一厘米,从眼插入引线,填记火药再用黄泥把眼堵实,重十余斤,把它放入投石车的弹兜里,点燃引线,再用投石车发射,落地爆炸产生冲击波,生铁弹片飞溅产生杀伤力,这妥妥的就是后世的炸弹啊!
韦笑终于肯定蒙哥是受炮击伤重而死的了,就算不是,自已也一定要让它变成是!
归途中韦笑对王蒹葭说:“这火雷能建奇功,现在周围州县都已经陷落,火药生铁无法补充,一定要在关键时才能用!另外多造小型投石机,放到江滩组成投石车阵,能发射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就行,转移快捷,鹅卵石又取之不尽,比蒙军弓箭手射程更远,必能给蒙军渡江带来大量损伤……”
王蒹葭眼睛一亮,兴奋道:“不错!我这就去告诉我父亲!”
……
通过王蒹葭的引荐,韦笑成为王坚的一名幕僚,参赞军机。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宝佑六年冬,蒙军先锋抵达钓鱼城,被南宋军民轻松击退,蒙哥派降将晋国宝入城招降,王坚将名为国宝的汉奸斩杀,蒙哥暴跳如雷,誓要攻下钓鱼城!
开庆元年正月,蒙军攻占了合州旧城,派兵把守各处水陆要道,合州遂成孤城!
蒙哥驻扎在小东门对岸的石子山亲自指挥作战,正式开始全力发动对钓鱼城的进攻。
王坚采纳了韦笑的建议,不在江滩阵地和蒙军硬拼,依托山势和小型投石车大量杀伤敌人,并把所有投石车交给他指挥。
当蒙军准备渡江时,水军的船只便转移到背后出奇门的水军码头,或者远远的进行牵制和骚扰,江滩上几千宋军操纵着千余台投石车,在蒙军渡江时给予迎头痛击,待进入蒙军弓箭射程后便扛起投石机一溜烟的退回山上,然后继续用投石车以石弹雨覆盖敌人,基本上蒙军都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韦笑把十架大型投石机全部安排在了小东门,新东门,始关门和护国门,因为这边是主战场,其他各门要么下面是悬崖峭壁,要么只有小片江滩,无法进行大部队的集结和展开。
大型投石车也偶尔对蒙军投掷巨石,但都不能及远,给蒙军造成宋军大型投石车又慢又打不远的错觉。
几个月鏖战,大小两百余战,除一次蒙军夜袭出奇门,一次攻到报国门有些危险外,其余的攻击均未突破过宋军的第一道防线。
合州被围,南宋也对合州进行了多次救援行动,但都被蒙军所击退,仅管如此,被围攻数月的钓鱼城依然物资充足,在一次蒙军攻城时,还故意从城墙上丢下三十斤重鲜鱼一条,面饼百张,称即使再守十年蒙军也无法攻下钓鱼城!
其实他们太谦虚了!钓鱼城独抗蒙军三十六年,若非南宋已亡,后来守将以免记城百姓死为条件投降,再守三十六年亦未可知!
在韦笑的建议下和帮助下,王蒹葭把斥侯营改造后世的特战营,每每趁夜渡江,对敌营进行刺探,暗杀,投毒,生化攻击(丢死老鼠)等活动,除丢死老鼠外,王蒹葭都是带着自已师门姐妹身L力行,所以为韦笑只能自讨苦吃了……
六月后,天气越来越热,蒙军水土不服,军营瘟疫丛生,王蒹葭所领特战营的袭扰让蒙军人人惊恐,夜不得安。
久攻不下的蒙哥让先锋元帅汪德臣去钓鱼城下劝降,韦笑被单骑来到城下的敌军二号人物惊动,好一条大鱼!
韦笑暗自示意投石车准备发射,然后大喝一声:“放!”千石齐飞,通向汪德臣砸去,汪德臣身中数石,惨呼落马,被随后赶来的亲兵救回营中,后死于去重庆求医路上的北碚缙云寺。
蒙哥气急败坏,急命人在新东门外筑台建楼,欲窥探城内虚实,以便决战。
见到蒙军在建“瞭望塔”,且在大型投石车的射程内时,韦笑欣喜若狂!忙命人将所有大型投石车转移到新东门,安置妥当,调整好角度,并取进仓库里的火雷运送到新东门,随时待命……
七月二十一日晨,蒙哥登上高达十丈的简易木塔,准备亲自指挥作战,当他看向对面城内时,却发现十颗黑不溜秋冒着烟的圆球向他迎面飞来……
两枚火雷命中木塔中部,两枚命中木塔底部,其余的火雷皆落于木塔附近。
剧烈爆炸掀起的冲击波瞬间将木塔撕扯得四分五裂,带着残垣断壁,人L轰然倒地!
蒙军稍微蒙圈一会后,疯狂冲入废墟中寻找自已的大汗,不少士兵执盾将现场团团围住。
第二轮火雷在士兵中炸起,死伤无数!
蒙古人悍不畏死
,越来越多的士兵组成人盾,在第三轮火雷来到之前,他们终于找到自已的大汗,然后抬着生死不知的蒙哥迅速退去。
午后,蒙军匆匆拔营退兵。
韦笑抑制住心中兴奋,让王蒹葭令特战营紧跟退走蒙军,打探消息。
七日后,消息传回,蒙哥伤重死于北碚温泉寺,蒙军全面退兵。
次年,王坚改职升迁,韦笑谢绝了王坚的挽留,随众峨眉弟子归隐峨眉。
他这世已经见证了这个世界上历史性的拐点,不想再经历后面的悲伤。
二十年后,崖山战败,陆秀夫携七岁幼帝赴海而死,十万百姓景从!
钓鱼城守将以不伤城内百姓一人为条件降元,受降日,城中军民无一人跪!三十二名守将自刎!
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