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顿饭大概吃了一个多小时，乔安国和姜阳平聊天聊嗨了都喝了不少酒。</p>姜阳平说话的样子有点醉醺醺的，“乖宝，我跟你乔叔叔都有点喝醉了，今晚让小泊先送你回去吧。”</p>
姜许不欲麻烦乔泊，正想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p>
可她还没开口，下一秒乔泊就已经拿起衣服站了起身。</p>
样子已经很明显了。</p>
姜许就只好点头答应，“好，那爸爸、乔叔叔，我们就先回去了。”</p>
听见姜许喊他爸爸，姜阳平有些恍神，酒意都醒了几分。</p>
姜许已经很久没喊过他爸爸了，大多数时候，她都会直接省去对他的称呼。</p>
或者说，她根本不会搭理他。</p>
姜阳平突然有些热泪盈眶，宝贝女儿终于要长成小棉袄了吗？</p>
他依依不舍，“好，路上注意安全啊乖宝。”</p>
“嗯。”穿上外套，姜许提着包跟乔泊离开了包间。</p>
“你回姜宅还是回你别墅？”</p>
乔泊知道姜许上了大学之后就从姜家搬出来一个人住了，她现在住的别墅离学校比较近，方便她去学校上课。</p>
姜许坐上副驾驶系着安全带：“我回别墅。”</p>
“那行，我送你回去。”</p>
乔泊启动车子，红色法拉利瞬间在街道上疾驰，很快就只剩下一道残影。</p>
因为启动的太过突然，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姜许差点一额头撞在车上，幸好安全带紧紧拉住了她，才不至于真被磕到。</p>
姜许：“！！”</p>
“你开车怎么这么快？”</p>
乔泊略带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习惯了。你忘了吗，我是赛车手。”</p>
他说道：“我正常生活中比较少开车，还不太适应。”</p>
姜许：“……”这车还能坐吗？</p>
也幸亏这边不是市中心，马路上人并不多，不然就他这样开车肯定得出事。</p>
其实乔泊会成为赛车手，姜许还是很意外的，总感觉和他那温润儒雅的气质违和。</p>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喜欢赛车，享受速度与激情。</p>
乔泊这次放慢了车速行驶。</p>
他打转方向盘，状似不经意地询问，“姜姜，怎么感觉你变了许多？”</p>
乔泊其实并不是一直没回国过，他外祖家在国内有产业，他回来处理过几次。</p>
但他并没有回乔家，所以没人知道他其实有回来过。</p>
不过他有去看望过姜许。</p>
她高二时曾经有一次跟姜阳平吵架离家出走，一个人大半夜从姜宅跑出来到马路边上，在夜深人静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p>
而他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后，她并不知道。</p>
最后看她进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店，吃了一顿宵夜，然后自己回了家。</p>
而他站在围墙外面，听见了姜阳平向她道歉一直说着心疼的话，也听见了姜老爷子时不时几句严肃的说教。</p>
一直到她回到二楼房间，关了灯，他才离开。</p>
还有她高考结束那天，他也回来了。</p>
他站在同样既焦急又期盼等待子女出来的人群中，鹤立鸡群，有点格格不入。</p>
在看到穿着清纯校服走出来的熟悉身影后，他并没有上前去，而是委托一个小女孩给她送了一束花，还有一张贺卡。</p>
他一直知道姜许患有心理疾病，很难控制情绪，而且她和姜阳平的关系并不好。</p>
但今晚她一整晚都安静的异常，也没跟姜阳平呛过声。</p>
姜许抬眼看他，“有么？可能是长大了吧。”</p>
乔泊眸光微闪，沉沉说着，“也对，你已经成年了。”</p>
“嗯，十八岁零两个多月。”</p>
姜许的生日是十月一号，国庆节那天。</p>
嗡嗡。</p>
姜许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上方突然跳出来一条新的消息提醒。</p>
是一整天没回她消息的陆执，只有他的头像是很简约的纯黑。</p>
陆执：‘没有不舒服，不用道歉。’</p>
紧接着，姜许又看到陆执给她发来了一笔转账。</p>
加起来有五十多万，后面多出来的零头正好是上次她帮他支付的医药费。</p>
姜许惊讶：‘？’</p>
陆执：‘上次的医药费，还有你借我的钱，以及这两次你多转给我的钱。’</p>
陆执：‘你帮我还的那五十万我会尽快还给你的。’</p>
陆执已经从韩警官那里知道，当初姜许给那些放高利贷的人转了五十万，他们才能安然无恙等到警察来。</p>
姜许并不是疑惑他为什么突然给她转账，她疑惑的是，陆执怎么突然能还钱了？</p>
而且他把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供她发泄一次十万，多一分他都不会要。</p>
指尖在屏幕上停了片刻，姜许斟酌着打字：‘你最近不缺钱了吗？’</p>
消息刚发出去，她又觉得直接这样问好像有点不太好，刚准备把消息撤回，就看到陆执那边已经回复了。</p>
陆执：‘嗯。’</p>
几秒后，他又发来信息：‘拉到了投资。’</p>
姜许这才回想起来，这个时候的陆执正在创业，他创业成功后在京圈崭露头角，没多久就被陆家注意到然后被认了回去。</p>
姜许：‘哦哦，恭喜！’</p>
陆执：‘嗯。’</p>
看着这两条消息，姜许突然没忍住发笑。</p>
感觉她跟陆执有点像是人机NPC，发言毫无感情，但很有喜感。</p>
“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了吗？”乔泊注意到她的笑声。</p>
“嗯。”姜许目视前方。</p>
“是什么？看在我送你回家的份上，分享给我也笑一笑。”</p>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朋友聊天聊到好笑的了。”看得出来姜许并不欲与他细聊。</p>
乔泊微微侧眸，“……这样子。”</p>
之后两人没再怎么说话，乔泊很快就将她送回了别墅。</p>
临走之前他降下车窗，朝她挥手，“有时间记得来找哥哥玩，我随时有空。”</p>
“嗯，我会的。”姜许朝他挥手告别之后，就转身往里走，“乔泊哥哥，再见。”</p>
看着她已然走远的娇小背影，乔泊低低笑了下。</p>
他的姜姜，终于长大了。</p>
——</p>
时间很快来到周一。</p>
临近期末，姜许有好几门课程即将结业考试，她最近显得忙碌起来。</p>
姜许今天来的最早，室友三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温习课本。</p>
“姜姜，你周末过得如何？”陶菁问她。</p>
姜许将课本翻了个面，有些无奈道：“几乎算是在家里躺了两天。”</p>
也就周六下午去看了一趟心理医生，周日晚上出门吃了一顿晚饭。</p>
“哈哈。”文晴美笑了声说道，“我们也差不多，在宿舍躺了两天，要拿外卖才下床。”</p>
陶菁点开学校论坛，“今天傍晚有体院和计算机学院的男篮比赛，咱们去看吗？”</p>
文晴美第一个兴奋点头，“我也看到了，刚好可以拍几张夕阳西下篮球场上男生们挥洒汗水青春昂扬的照片，当做摄影课的期末作业。”</p>
米霞霞忍不住笑着调侃，“我看你就是想拍帅哥，最好还是光膀子有腹肌胸肌的。”</p>
姜许和陶菁都被逗笑。</p>
“霞霞，食色性也，我这都是天性使然。”文晴美把话头转向姜许，“而且陆学长不是计算机系篮球队的吗？姜姜肯定会去给陆学长加油的。”</p>
文晴美问她，“你去吗，姜姜？”</p>
姜许想着反正下午放学也没有其他事情，去看陆执打球也行，就点了点头，“我去吧。”</p>
“你看你看，我就说姜姜肯定会去。”</p>
今天她们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课后几人去图书馆完成了一下小组作业，随后四个人结伴来到了学校篮球场。</p>
京大的校园很大，室内篮球场也很大，木色地板被实心白线分成了很多个区。</p>
此刻看台边上已经站了不少人，有些人签完到就走，但留下来看比赛的人依旧将看台过道堵得水泄不通。</p>
因为今天傍晚的比赛双方主力都是京大的风云人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