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如歌平静地闭上眼。</p>

    在他们眼里，她是不懂意大利语的。</p>

    从前，每每他们交流时用上意大利语，她总是一脸茫然。</p>

    正因如此，在坐牢的那三年，金如歌才会拼了命地自学意大利语。</p>

    她出狱的时候甚至还拿了学语言的金奖。</p>

    或许比不上科班出身，但日常的一些话，她已经完全可以听懂了。</p>

    “我已经警告了苏桃华，她会好好隐藏自己，不会让如歌发现。”</p>

    “你怎么想的？我听说你跟苏桃华求婚了？”</p>

    “你难道忘了吗？那个女人当年是怎样的爱慕虚荣，为了一点钱，居然可以背叛你！如今她被你仇恨折磨，那都是她罪有应得，若非她背叛你，你们俩早就结婚了。”</p>

    金如歌捏紧杯子，将滚烫得灼口的水送入嘴里。</p>

    周行止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替她擦掉嘴角的水渍，甚至还冲她笑了笑。</p>

    可嘴里的意大利语，却十分无情冷漠：“是啊！若非我不甘心，想要折磨她一下，她也不可能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p>

    “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会还没放下她，真的要和她结婚——”</p>

    “怎么可能？”周行止嗤笑着，打断苏桃华，“我的妻子只有如歌一个人。”</p>

    “纠正你一下，不是我向她求婚，是她向我求婚。”</p>

    “这个贱人竟然真的以为我会和她在一起？说白了，我心里如今只有如歌一个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再被我放进心里。”</p>

    “我不过只想玩玩她，毕竟她为了钱，什么姿势、什么场合，都可以......”</p>

    顾蕴顿了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你宠着嫂子，自然舍不得让她去做这些事，这么一想，她的确算是有她的优点在。”</p>

    “本来想着，过几天就把她给扔了，只是现在她查出来怀孕，的确有点不太好处理。”周行止叹息道，“我思来想去，决定让她把这孩子生下来。”</p>

    “就再养她一年吧！等孩子生下来后，抱给如歌养，至于她，随便扔给谁都好。”</p>

    顾蕴眼神不由闪烁：“如果她真有你说得那么放得开，不如送给我——”</p>

    周行止冷下脸，扔过去一个阴沉的眼神。</p>

    顾蕴立刻起身求饶：“我耍耍嘴皮子罢了。你让我买玫瑰，却忘了嫂子花粉过敏，还特地嘱咐我买紫色，你确定扔了苏桃华你不会后悔吗？”</p>

    周行止皱起眉头：“习惯了而已。”</p>

    “习惯？”顾蕴嘲讽道，“我看你分明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p>

    “你一向信奉君子远庖厨，却为苏桃华学会了煮皮蛋瘦肉粥，怎么，煮了这么多年还没忘啊，还连带着煮到嫂子头上了？”</p>

    金如歌闭着眼，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p>

    她将自己藏入被窝里：“有点累了。”</p>

    周行止忙瞪顾蕴一眼：“还不快滚？”</p>

    顾蕴灰溜溜地离开，却捡起那束紫色玫瑰花，废物利用，往楼上走去。</p>

    周行止揉了揉金如歌的掌心，轻声问道：“刚刚要跟我说什么？”</p>

    金如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没什么。”</p>

    可被窝里，她却沉默地将录音按下了停止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