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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兰月不许萧景珩再来见我,也没有人知道我有孕的事,等我胎气稳了,再联系父亲,或许能保下这个孩子。</p>

    可我跪在养心殿外求了一夜,也没能让萧景珩回心转意。</p>

    父亲最终被流放岭南。</p>

    可怜他如此年迈,还要受流放之苦,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否撑得住。</p>

    寝殿的大门突然被暴力推开,一身华贵装扮的沈兰月走了进来。</p>

    她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p>

    “我今日来是替妹妹传家信的,二叔已经出发去岭南了,他身无分文,只允许带着一根木棍出发,真是让人可怜啊!”</p>

    “而且,不妨告诉你,是我改了二叔为你求情的折子,陛下这才治了他大不敬之罪。”</p>

    看着沈兰月得意的样子,我的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恨意,用力掐住手心,“你为什么要污蔑我的父亲?他是你二叔啊!”</p>

    她的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p>

    “他是你的靠山,只要有他一天,你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怎么能不扳倒他!”</p>

    我气得浑身发抖,大伯早逝,父亲那么疼爱她,她竟然恩将仇报!</p>

    沈兰月用施舍的眼神看向我。</p>

    “沈兰曦,你陪了陛下七年又怎么样?在他心中还不是一个奴婢,我不过勾勾手指,他就奉上皇后之位。”</p>

    “我沈兰月天生就是凤命,陛下蒙难时,你替我受苦,陛下登基后,我那丈夫就病死了,你说巧不巧?”</p>

    “你还拿什么跟我斗?识相的话,你自己了断了吧!”</p>

    看着沈兰月癫狂的模样,我突然想到,萧景珩登基时,我还见过顾家大郎,他看起来很强健,不像有任何疾病的样子。</p>

    而且,她当初选丈夫时,就是看中了顾家大郎是武将,身强体壮,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发恶疾去世了呢?</p>

    脑中有许多的思绪乱成一团。</p>

    不等我理清楚,沈兰月忽然惊呼一声。</p>

    刹那之间,她阴毒的神色变得楚楚可怜。</p>

    她急忙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一只手恰好落入殿内唯一的炭盆当中,炽热的碳火将她的手烫出一串串水泡。</p>

    沈兰月带着哭腔质问,“妹妹,我好心来安慰你,你为什么要推我?”</p>

    “我没有……”</p>

    “沈兰曦!”</p>

    萧景珩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他一边怒斥我,一边心疼地将沈兰月护在怀里。</p>

    “月儿她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为什么推她?!”</p>

    我苍白着脸色解释,“我没有,是她自己……”</p>

    “还敢狡辩!你没有推她,月儿怎么会倒在地上?定是你见朕宠爱月儿,心生嫉妒,才做出伤害她的事!”</p>

    “你怎么会变成一个蛇蝎妇人?”</p>

    不等我解释,萧景珩已经冷着脸做出处罚,“还不跪下给月儿道歉!”</p>

    “我没有推她。”</p>

    沈兰月扯住萧景珩的袖子,用委屈的声音哀求,“陛下,妹妹不愿意道歉就算了。”</p>

    萧景珩的目光落在她满手的水泡上,顿时怒不可遏。</p>

    “沈贵人谋害皇后,罚她为皇后诵经祈福三个月,每日跪足三个时辰,份例只许按宫女的给!”</p>

    沈兰月得意地缩在萧景珩怀里,向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p>

    琥珀哭着跪在萧景珩脚下,苦苦哀求。</p>

    “陛下,娘娘不能罚跪啊,她还怀——”</p>

    “琥珀!”</p>

    我的手紧紧攥住被角,疯狂地暗示琥珀,绝对不能让萧景珩知道我怀有身孕的事,他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的!</p>

    琥珀抹了一把眼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直到额头上渗出血迹。</p>

    “陛下,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您要罚就罚奴婢一个人好了,娘娘她一直在榻上休息,并未推过皇后娘娘!”</p>

    我心如刀割,琥珀她从小陪着我,如同亲姐妹,怎么能让她替我受过?</p>

    “我在榻上,如何能推到站在门口的皇后?”</p>

    细想便知,这是沈兰月蓄意诬陷。</p>

    萧景珩的眼神暗了暗,看向怀里的娇弱的女人。</p>

    沈兰月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拽着萧景珩的衣袖撒娇,“陛下,我的手好疼……”</p>

    沉吟片刻,萧景珩还是选择相信沈兰月。</p>

    “琥珀以奴害主,打发她到慎刑司去服役!”</p>

    慎刑司比牢狱还要可怕,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琥珀进去怎么还有命出来?</p>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祈求道,“萧景珩,你放我出宫吧,我永远离开京城,便再也不能伤害沈兰月。”</p>

    萧景珩脸上怒气更盛,“朕只不过是罚了你身边一个小宫女,你就这样跟朕置气,难道从前的贤良淑德都是装的吗?”</p>

    “……我不爱你了,为什么不能放我离开?”</p>

    萧景珩只是冷笑一声,“你竟然为了一个奴婢说出这样的话,我看你真是疯了!”</p>

    我死死地抱住琥珀,可她还是被人拖走了,她哭着让我保重身体,别在为她操心。</p>

    她走后,凤仪宫只剩下我一个人,寒冷的如同那年的北境。</p>

    那时,萧景珩曾将我抱在怀里,许诺我是他今生唯一的妻。</p>

    原来,人心如此易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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