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人回应。</p>

    顾长珩的沉默，让沈令绾心慌。</p>

    半晌后，他缓缓站起身，眼里的情绪也从淡漠化成了讥讽。</p>

    “沈令绾，你发什么疯？”</p>

    沈令绾心揪着般疼，她望着顾长珩，声音微哑：“你不愿吗？”</p>

    “不愿。”顾长珩没有丝毫犹豫就给了答案。</p>

    沈令绾眼神一黯。</p>

    五年了，他们朝夕相处，早看日出，晚看晚霞。抵御蛮族，走遍寒苦边疆……</p>

    “长珩，我以为……你心里有我。”</p>

    然而，顾长珩只是冷漠的看着她。</p>

    直至沈令绾再无法待下去，独自转身，狼狈溃逃。</p>

    ……</p>

    京城外的旷野。</p>

    沈令绾摘掉了面具，换回了女装，在马上驰骋。</p>

    这时，一道男声传来：“阿绾！”</p>

    沈令绾望去，就见卫南风一袭青衫，朝她而来。</p>

    他是监察御史的嫡子，与她幼年相识，青梅竹马。</p>

    “我刚去沈府，听沈夫人说你今日从庙里回来，就跑出去了，我一猜你就在这儿。”</p>

    卫南风说着，细细打量着沈令绾，“五年不见你变了不少，一点不像以前跟着我跑的小丫头了。”</p>

    再见旧人，沈令绾敛起情绪，撑出抹笑：“是吗？”</p>

    五年前，她以沈清逸的名义参军出征。</p>

    沈令绾又不能无故消失，沈家便以她病弱，将她送去了江南成安庙静养为由，搪塞世人。</p>

    “你……心情不好？”卫南风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p>

    沈令绾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没什么。”</p>

    卫南风不信，刚想再问。</p>

    突然，策马声响起。</p>

    沈令绾抬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p>

    顾长珩一袭深黑劲装，双臂牵着马绳，快速奔来！</p>

    随着他靠近，沈令绾的脸色却越来越白。</p>

    只见他怀中正环着一个粉裙女子！</p>

    这一幕景象深深刺痛了沈令绾的眼睛。</p>

    卫南风也瞧见了：“那不是顾小将军吗？他怀里那是修史秦家之女，秦云玥。两人在顾小将军出征前就订了婚约，如今他凯旋归来，大婚之事也该快了。”</p>

    沈令绾身子一震。</p>

    出征前……就订了婚约！那这五年里，她与他算什么？！</p>

    茫然间，顾长珩停在了两人面前。</p>

    他视线略过沈令绾，落到了卫南风身上：“好久不见。”</p>

    “好久不见。”卫南风回着顾长珩的话，介绍起沈令绾，“这是沈令绾，沈清逸的妹妹。长珩你和他同行五载，应该听他提过。”</p>

    顾长珩冷淡的应了声，又同卫南风说起了别的。</p>

    他将沈令绾忽略的彻底，就好像两人真的从不相识。</p>

    沈令绾攥着马绳的手微微收紧，磨得掌心茧子都隐隐作痛。</p>

    这时，却听秦云玥开了口：“沈小姐，以前听闻你骑术不错，不如我们比一比？”</p>

    沈令绾看去，就对上她若有深意的目光。</p>

    还未开口，就见顾长珩皱起了眉：“阿玥，别闹，小心伤到。”</p>

    他眼里的珍视那么清晰，如刀刺进沈令绾的心。</p>

    曾几何时，顾长珩教她骑马时，都是冷眼旁观，哪怕看着她从马上摔下，都无动于衷。</p>

    可如今，换成了秦云玥却……</p>

    酸涩与苦楚混杂，沈令绾看着顾长珩：“那便由顾小将军替秦小姐，同我赛一场。”</p>

    说完，沈令绾没管他答应与否，直接掉头，扬起马鞭。</p>

    “驾！”</p>

    马儿吃痛，如离弦的箭，飞速朝远方跑去。</p>

    迅疾的风打在脸上刺痛，未竖起的发丝凌乱飞舞。</p>

    沈令绾能感受到马儿的失控，可她不想停下，甚至想要是能永远这样跑下去该多好。</p>

    而背后，顾长珩勒马看着这一幕，眼神深邃难辨。</p>

    一旁，卫南风看着沈令绾前进的方向，却面露慌张！</p>

    “阿绾，快停下！那前面，是悬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