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饭是江津南主动约的。</p>梁姜玥没有选择，只能去的。</p>
席间，江津南问起陆呈洲的事，“我听说四哥和华家是青梅竹马，谈了很多年，婚事是不是也快了？”</p>
“嗯，快了。”</p>
“你和四哥平时关系好么？那天我看他挺关心你的。”</p>
“他工作忙，其实平时不怎么见得到。”梁姜玥避开正面回应和陆呈洲的关系，没有说好还是不好。</p>
江津南往她碗里夹了块虾肉，“怎么觉得你的情绪不是很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饭菜不合口味？”</p>
“可能是有点没休息好，最近有点忙。”</p>
“忙工作么？”</p>
“对。”</p>
江津南则问：“在哪里工作，需不需要我帮忙？”</p>
“谢谢，不用，我和同学开了间画室，画画的……”</p>
“忘记了，你是艺术生，画画的，你怎么这么乖。”江津南嘴角荡开一抹笑意，视线温柔望着她。</p>
梁姜玥不太自在移开视线，一没留神碰到了杯子，滚烫的水流下来洒到腿上，梁姜玥立刻坐起来，旗袍已经被弄湿了……</p>
“姜玥，小心！”</p>
江津南已经说晚了。</p>
而陆呈洲赶到他们所在的包间门口，将门推开，看便看到江津南的手在梁姜玥的腿上，她穿着那晚的旗袍，腰身婀娜，肤若凝脂，明艳动人，比起那晚，今天她化了淡妆，气质清冷。</p>
“四哥。”还是江津南先发现陆呈洲来了。</p>
梁姜玥脖子僵硬回头一看，猝不及防对上一对沉敛有压迫感的眼睛，陆呈洲的脸特别有辨识度，她紧张到忘了动作。</p>
他怎么来了？</p>
“四哥，您怎么来了？”</p>
江津南站直腰，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手帕。</p>
陆呈洲沉沉出声：“走错了。”</p>
江津南想起什么，“四哥，您是找李菲哥么，他在隔壁包间。”</p>
“嗯。”陆呈洲抿了抿唇，又看向梁姜玥，注意到她的姿势不太对劲，“你怎么了？”</p>
这句话明显对梁姜玥说的。</p>
“没怎么。”梁姜摇头。</p>
还是江津南说：“姜玥被热水洒到了。”</p>
“洒到哪了？”</p>
江津南说：“大腿，我有点担心会不会烫伤。”</p>
梁姜玥：“没、没事的，没有烫伤。”</p>
“去医院。”陆呈洲二话不说。</p>
江津南以为是陆呈洲在喊他送梁姜玥去医院，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不得不接，“抱歉，我接个电话。”</p>
陆呈洲则说：“你接吧，我带她去医院。”</p>
江津南说：“也好，那麻烦四哥了。”</p>
陆呈洲多一眼都不给江津南，“跟我走。”</p>
仍旧是命令的语气，让人不容置喙。</p>
梁姜玥只能乖乖跟他走。</p>
进了电梯，没有其他人，梁姜玥才说话没有关系，不用去医院。”</p>
“去了医院再说。”陆呈洲瞥了一眼她腿那。</p>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真的……”</p>
“我看看。”陆呈洲一本正经开口道。</p>
“怎、怎么看？”</p>
她掀开裙摆？</p>
怎么怪怪的。</p>
还是她想多了？</p>
“掀开，我检查，没有问题就不去医院。”</p>
梁姜玥不愿意，“真的没关系。”</p>
“江津南看了？”</p>
“没、没有。”</p>
陆呈洲下颌线条仍旧紧绷，还是那态度：“去医院。”</p>
最后还是去了医院，梁姜玥微微掀开裙摆给医生查看，医生看了说：“没有烫伤，有点泛红，开点药回去涂涂。”</p>
从医院出来，梁姜玥上了陆呈洲的车，坐在副驾，出于礼貌，还是跟他说了声谢谢。</p>
陆呈洲坐在主驾，不着急开车，问她：“介不介意我抽根烟？”</p>
“不介意。”</p>
车窗是开着的，空气流通，即便如此，还是有烟味弥漫。</p>
一根烟燃烬，陆呈洲的下颌线紧绷着，眼神特别锐利有棱角，问她：“什么时候搬出来的？”</p>
“上周找到工作就搬出来了。”</p>
“这么不想待住我那？”</p>
“不是。”梁姜玥自然不可能说实话，“是我换了新工作，搬去公司附近住了，和大学室友一起合租，都是女孩子，互相有照应，而且我也不想给您添麻烦……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之前帮了我，我……”</p>
“梁姜玥。”陆呈洲沉沉的声音带来压倒性的气势，冷不丁打断，“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分明是在怕我，巴不得远离我。”</p>
梁姜玥否认：“我没有这个意思，您不是工作忙么，这么久没回来，见到您，所以可能有点距离感……”</p>
“距离感？”陆呈洲俯身朝她靠近了一点距离，“是怪我这么多年没回来？你在生我气？”</p>
“您工作忙，没法回来是正常的，我没有生气。”</p>
“梁姜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p>
梁姜玥抬眼，迎上他的视线，她心尖却在一瞬颤得厉害。</p>
陆呈洲近距离靠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微微粗粝的触感传来，胸口仿佛有股异样荡开，大脑皮层紧得厉害，忘记思考。</p>
他的指腹落在她唇上，他问她：“害怕我这样？”</p>
她的心头狠狠紧了下，窒息感又涌上来，仿佛被他说中，觉得很可怕，好像有什么变了味。</p>
唇上紧得厉害，她不敢动，大脑空白，失去思考的能力，他的拇指重重碾压住她的唇，饱满的唇肉深陷，指甲碰到牙齿，连呼吸都是紧的，不敢说话。</p>
“我说过的话你是真不放心上。”</p>
梁姜玥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应付。</p>
陆呈洲指腹轻薄了她的唇，已经超出了身份的界限，分明是挑逗调戏的行为，这是不对的，他们的关系不可以这样。</p>
重重提醒他。</p>
她唇瓣微启，陆呈洲的拇指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愈发用力，“梁姜玥，你害怕的，恰恰是我要做的。”</p>
“……”</p>
心脏在扑通扑通一顿乱跳。</p>
梁姜玥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在说什么？他知道么？</p>
她不敢深究，他的手也离开了她的唇，但留在唇上的温度气味久久不散。</p>
陆呈洲抽完一根烟，说：“梁姜玥，我给你一个小时收拾行李，我不是和你商量，是你必须听我安排。”</p>
……</p>
十几分钟后，梁姜玥回到公寓，室友关露在客厅敷面膜，见她回来了，问她：“怎么样，相亲相的？”</p>
江津南约她的时候，关露在旁边听了个全程，知道了是她的相亲对象。</p>
梁姜玥无精打采，“还好。”</p>
她进了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干净。</p>
关露站在房间门口问她：“你要搬走？”</p>
“嗯。”</p>
“为什么？搬去和男朋友一起住？”</p>
关露听说她相亲的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