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后的第三年，前男友陆缦臣是第一次来我的老家。

 一脚踹翻了我家的大门。

 妈妈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了墙角上。

 环顾四周，没有见到我的身影。

 陆缦臣更加不爽了。

 「你家那个小贱人呢？还不让她滚出来见我。」

 「是她害了我妹妹，现在就要她的眼角膜补偿给她。」

 小贱人。

 这个字眼刺醒了的妈妈的神经。

 妈妈忽然抬头，指了指客厅香火台上我的黑白遗照。

 「小贱人死了，死了三年了。」

 听到妈妈这样说，我的灵魂在她身边就觉得眼眶酸疼的睁不开眼。

 因为。

 妈妈精神失常后，老家所有提起我的人。

 也叫小贱人，久而久之妈妈以为这就是我的小名。

 陆嫚臣冷笑一笑，上前就挥掉了我香火台上的遗照，一脚踩碎遗照。

 「为了躲避责任，拿这种骗局戏耍我，你们以为我那么好骗！」

 「我倒数三声，你让她回来，否则我弄死你！」

 他一脚不耐烦地踹向了妈妈。

 我惊的一声，想要去扶起她，却发现和往日一样根本碰不着。

 妈妈摔在了桌子上，额头磕破了，涌起不少血。

 她的精神病时好时坏，这会儿受到打击，反而清醒了几分。

 像是认出打她的人，是谁了。

 哑着嗓子。

 「她生前跟我说，你一定会来找她的。」

 我含泪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的，妈妈。

 他不是来接我和女儿一起走的。

 陆嫚臣残谑一笑。

 「对，我是来接她去医院，剜了她的眼睛给我妹妹。」

 「她人呢？」

 妈妈泪眼朦胧，大概想起什么事情，神智慢慢恢复地更多。

 我知道妈妈在想什么。

 我死的那天，是因为被全村霸凌，让人推进了狼窝里。

 发现的时候，鲜血淋漓，四肢不全，奄奄一息。

 我咳着止不住的血，双眼流脓地跟妈妈说。

 想再见陆嫚臣一面，想跟他再解释一遍，不是我推他的妹妹陆娇娇下海的。

 不是我害的他妹妹坠海失明的，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无尽的委屈，无尽的怨怼。

 「他一定会来找我的，他找我的那天，我一定要告诉他。」

 「我什么也没做过！我没有啊！」

 「他为什么一直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