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祁暮淮脸上的冷意散去，低哑的声音里压着不解：“你说什么？”

    “是因为我让你做检讨，所以你就不想结婚了？”

    祁暮淮的不解她理解，毕竟他们青梅竹马二十年，是彼此深入灵魂的爱人。

    可越语茹永远都无法放下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因为祁暮淮有个妹妹，也有语言方面的障碍，结果却早早夭折。

    她很清楚祁暮淮对林梦阮的好，是把对故去妹妹的歉疚，投射到了林梦阮身上。

    虽然偶尔无法忍受，但越语茹并不怪祁暮淮。

    只是不结婚和调走的这些决定，是她重活一世后，想要换个活法的人生。

    越语茹沉沉摁下心口的情绪，语气郑重：“祁队，不结婚和其他的所有事都没关系。”

    “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之间不太合适。”

    她顿了顿，无法再直视祁暮淮诧异的眼：“就当我们有缘无份吧。”

    说完，越语茹拎着画包绕过他出了画室。

    也是第一次。

    她没去公用浴室去洗那个祁暮淮规定的澡，直接往家里走。

    不想一进家门，就看见林梦阮穿着祁暮淮的衣衫，从祁暮淮的房间里出来。

    四目相对，林梦阮直接把手里的脏衣服递给越语茹，眼里的挑衅溢出来:“姐姐回来了，正好把我的脏衣服洗了。”

    祁暮淮不在，她也不装哑巴了。

    自然而然就把越语茹当成保姆来使唤。

    全然忘了，当初她举目无亲，是越语茹给她找了住处和工作。

    后来她失踪，又是越语茹日日夜夜找，将怀着三个月孕，在街头流浪的林梦阮，接回家来照顾。

    前世今生，新仇旧恨。

    越语茹根本不愿搭理林梦阮手里黏腻的脏衣服，

    祁暮淮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回来。

    他着急紧张的问询声从越语茹背后传来。

    “医生不是让你在床上休息吗，怎么下来了。”

    而林梦阮一改之前的嚣张，难为情地低着头又开始装哑巴比划着手语。

    【暮淮哥，我的衣服弄脏了……】

    祁暮淮越过越语茹，连忙扶着林梦阮坐下：“放一边等你姐姐洗就好，你怀着孕今天上午又受了伤，万一再动了胎气怎么办？”

    林梦阮摇摇头，摆出一副懂事的模样，对着越语茹快速比划着：【那谢谢姐姐，等我生完孩子，一定会多帮姐姐分担。】

    纵使习惯了祁暮淮维护林梦阮，越语茹也难免心口发滞。

    她不再看他们一唱一和，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抱歉了祁队，从今天起我要搬到画室去住，以后就麻烦她自己洗吧。”

    反正还有七天她就要离开津南，去云南了。

    早点搬，也早点断了念想。

    听到她要搬走，祁暮淮连忙起身，抓住越语茹的手腕：“先是不结婚了，现在又是搬走，如果是我们感情有问题，你可以告诉我。”

    “但如果是因为梦阮，我真的只把她当成妹妹和需要照顾的弱势群体，你忘了吗，我们当初发誓说要为人民服务？”

    林梦阮见状，也立即用眼泪示弱一边比划着道歉：【姐姐……是不是因为我穿姐夫的衣服你生气了。】

    【对不起，我现在就把姐夫的衣服脱下来……】

    祁暮淮连忙上前按住她的手，急声制止：“你把衣服穿好！”

    再看向越语茹时，他的眼里失望和痛苦交织：“语茹……这衬衫是我送给林梦阮的，她现在肚子大了，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

    “如果你生气，我们可以一起去给梦阮买新的，没比要一直争吵。”

    越语茹呼吸一滞，手指不由攥紧了画包带。

    从走进家门到现在，她也就说了两句话，却处处成了她的不是。

    从始至终，他都惦记着林梦阮。

    甚至没问过一句，越语茹要是住画室，会不会冷，会不会睡不习惯。

    无力和疲惫在心头交织：“祁暮淮，你要想买就自己去买，我工作很忙。”

    说完后，她一刻也没停留，丢下句：“今晚就不回来了。”

    然后急匆匆进了房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要走。

    不想出门时却被祁暮淮拽住了胳膊，他语气焦急：“你为什么着急搬走，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越语茹心口发滞，下意识反问：“你什么意思？”

    祁暮淮眼里闪过犹疑，而后压低声音：“梦阮说先前失踪，是因为你把她一个人丢在了陌生混乱的街道。”

    “语茹，你和我说实话，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间接导致了梦阮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