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黎晚晚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可萧淮安脸色一瞬黑沉,他匆匆朝萧母行礼后,就拉着楚云鸢的手腕离开。
回了主院,萧淮安屏退婢女,盯着楚云鸢。
“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先是莫名起妒意,如今连和离纳妾这种荒唐气话都说得出口?”
“我从前就同你讲过,表妹只是来府中暂住,你之前还大度得很,如今倒来斤斤计较了!”
萧淮安并不知道,他口中的从前,已经是楚云鸢的前世了。
若非重来一世,楚云鸢也能信他和黎晚晚并没有私情!
可她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前世她病榻前他和黎晚晚交叠的手,记得他们眼底不加掩饰的爱意。
压下心口痛意,楚云鸢凝视眼前的男人:“侯爷,我并非气话,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气氛一瞬凝滞。
萧淮安眉头紧拧,语气也冷了下来:“你再敢胡言半句,从明日起就莫要再踏出院子一步!”
楚云鸢抿紧了唇,最终还是垂眸欠身行礼:“云鸢知错。”
她错在,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
若真被禁足,就不能随师父上沙场了。
见她低头认了错,萧淮安态度缓和,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知错就好,明日是沈国公六十寿辰,你准备好贺礼,随我一同去赴宴。”
楚云鸢并未拒绝。
她如今还是萧府主母,随同夫君赴宴天经地义。
可今生,楚云鸢这些时日忙着准备离开,未来得及跟前世一样提前备好贺礼。
她只好开口:“我去库房,清点下贺礼。”
萧淮安从背后追上来:“我随你同去。”
库房里,两人选了几幅字画过后,却始终不算满意。
直到萧淮安拿起被珍藏在箱底的字画,面露喜色:“沈国公喜画,这白荷图是名家齐先生的墨宝,拿去贺寿正好合适,添在贺礼里面吧。”
楚云鸢转头看到萧淮安手上的那副画,心却猛地一紧。
这白荷图,是成婚第一年,萧淮安送她的生辰礼。
——“白荷是忠贞之花,夫人,我也向你发誓,此生我心里只你一人,至死不渝。”
一幅画,一句诺言。
便让当时的楚云鸢以为他是能托付终身的良人。
因此,她收下后极为珍惜,怕轻易示人坏了画作,便一直细心收在库房里。
可如今,这幅代表着他承诺忠贞的画作,竟也被他随口一句就要转送他人!
她舌尖涌出苦涩,却只是点头:“好,添入贺礼吧。”
萧淮安当即将其交给了下人。
从始至终,楚云鸢没有提醒他画作的来历,而萧淮安,亦从未记起来。
……
次日,楚云鸢收拾妥当,准备和萧淮安一同赴宴。
刚出门,黎晚晚便跟上来:“表哥,嫂嫂,可否带晚晚一同前去?我手帕交张家娘子也会赴宴,太久未见,我想和她聚聚。”
前世倒也有这事,宴席并未生事。
因此楚云鸢看她一眼,也就没多虑。
三人一同赴宴。
进了国公府,萧淮安去找了同僚,黎晚晚也去了后院,楚云鸢则与几名高门贵妇寒暄。
开宴在即。
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门口传来,瞬间吸引了宴上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黎晚晚衣衫凌乱从后院跑进来,一把扑进萧淮安怀里。
“表哥,救我!”
“有歹人要侵犯我,好在府中侍卫及时赶到,晚晚才幸免于难……”
很快,国公府的侍卫押着那歹人走进门。
萧淮安先是安慰了惊魂未定的黎晚晚,接着他冷下脸望向歹人:“国公寿宴,此人胆大包天作奸犯科,来人,将他押下去杖刑一百!”
那人听罢脸色惨白,眼看就要被拖下去。
他突然挣开侍卫,一把扑到楚云鸢面前。
“侯夫人,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