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爸爸和警察差不多时间到的家里。</p>爸爸听到我已经不见三天了,震惊地看向妈妈。</p>
妈妈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心虚,“我问了她两个哥哥,她哥哥说是夏萋接到一个电话,出去跟朋友玩儿了。”</p>
爸爸咬紧牙关,第一次对妈妈这样生气,“出去玩儿了会三天不接电话?李夏茹,萋萋也是你女儿!”</p>
妈妈眼里沁出泪水,不服气道:“我宁愿没有这样的女儿!”</p>
“你们以前是多重视我的,现在为了一个夏萋都这么凶我!”</p>
爸爸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转头恳求警察,“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萋萋,她才17岁……”</p>
其中有个女警摇了摇头,一脸无奈。</p>
“失踪寻找的黄金时间是24小时内,女儿三天都联系不上,你们是怎么当家长的?”</p>
外公外婆和爸爸都看向了妈妈,妈妈缩了缩脖子,看起来有些害怕。</p>
“没有……那么严重吧?”</p>
她充满希冀地看向警察。</p>
警察脸色很差,只说,“我们会尽力的。”</p>
因为两个哥哥曾说过的话,和妈妈笃定我是出去了,警察开始挨着排查小区的监控。</p>
但是我根本没有出去过,监控里怎么可能会有我的身影呢。</p>
把小区里所有监控都排查完了之后,警察的表情更加难看。</p>
他们质问妈妈,“您确定夏萋小朋友是出去玩儿了吗?”</p>
“大年初二那天,小区监控根本就没有拍到过她!”</p>
妈妈脸色瞬间一白,差点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p>
我从来没看到过妈妈露出这副模样。</p>
她好像很慌张,喉结不停地滚动着,手指用力地攥紧了衣角,只有表面上还强装着镇定。</p>
如果我还活着。</p>
看到妈妈这么关心我的样子,我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p>
只是现在……</p>
我苦笑一声。</p>
就在爸爸终于忍不住要再次发火的时候,她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p>
她大喊,“肯定是出去了!”</p>
妈妈语速飞快,“夏萋肯定是出去玩儿了!我前几天看到她经常跟男生发消息,还在外面看到过她和男生逛街!”</p>
“她背着我们早恋!交了男朋友!”</p>
“夏萋很有心机的!她出去跟男朋友鬼混!肯定害怕我们知道,特意绕过了监控!所以监控里才找不到她!”</p>
警察对妈妈的话将信将疑。</p>
但现在找不到我,妈妈又是我最亲的亲人,他们只能再次相信妈妈的话。</p>
他们去找了妈妈当时看到我的那个商场的监控,顺着监控找到了妈妈口中说的,跟我一起鬼混的男同学。</p>
男同学被带到了警察局。</p>
他一脸懵,听着妈妈说的话,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冷笑出声,“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妈妈吗?”</p>
妈妈表情空白了一瞬。</p>
警察们抓住了这句话,连忙问他是什么意思。</p>
他厌恶地移开视线,“阿姨,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和夏萋会一起去那儿吗?”</p>
妈妈愣愣地问,“为什么……”</p>
男同学冷声道,“是因为你和我妈妈身材很像,我才给我妈妈买了一件衣服当做新年礼物,我妈妈很喜欢,夏萋想让我帮忙参考,给你买一件衣服!”</p>
妈妈像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几乎站不住。</p>
“我……”</p>
她的眼眶红得不成样子,瘦弱的背脊像是风中的小麦杆,随时都有可能折断,“怎么会这样……”</p>
她问爸爸,“怎么会这样?”</p>
爸爸却没时间哄她,冷冷移开视线。</p>
警察按例询问我同学这几天的行踪,他都在家里招呼客人,根本没有跟我碰过面。</p>
警察问他,“夏萋有没有可能跟别的朋友一起去玩儿?”</p>
男同学抿唇,说话的时候有些悲伤,“不会。”</p>
他说,“夏萋在学校没有朋友,他们都说夏萋家穷,不想跟她玩儿。”</p>
妈妈尖叫一声,猛地拽住他的衣服,“夏萋哪里穷?他们怎么能孤立她!”</p>
同学表情平静,“夏萋的衣服从来不合身,穿的鞋子有破洞,连买卫生巾的钱都没有——”</p>
妈妈彻底呆住了。</p>
爸爸终于听不下去,愤怒地把妈妈拽过来,“李夏茹!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女儿的?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p>
“每次打电话你都跟我说她什么都好!”</p>
说着,他力气一卸,倚着墙哭出来,“萋萋,我的萋萋,爸爸不应该经常在外面做生意,萋萋……”</p>
外公也气得脸颊通红,举起拐杖想打妈妈,还是旁边的外婆拦住了他。</p>
外婆红着眼眶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萋萋。”</p>
但线索已经断了。</p>